云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，翻滚的情绪被他缓缓往下压，他深吸了一口气说:“有意思吗，李牧？”

李牧舒服地叹了口气，吊儿郎当地坐在了地下:“有意思啊，我太无聊了，好不容易遇见多年前不告而别的老情人，叙叙旧是基本礼貌吧。”

云铮抬眼看了他一会，突然感觉无所谓了，卸了劲似地放松了下来，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是礼貌多了，就是嘴里一句实话没有。”

“你这话说的不对，手指是我自己切的这句就是真话。”李牧脸上挂着笑，嘴里吐出的话犹如三尺寒冰，“但不是练琴练不好切的，是因为我讨厌你夸过的那几根手指头。”

李牧那几根手指重新抚上云铮的脸:“人间蒸发你可玩得太好了，你知道从那以后我有多讨厌小提琴吗？连带着这几根手指，看见就恶心的不得了。”

李牧遗憾地摇了摇头:“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时那几根手指切了没直接扔海里，京叔最后硬找人给我接上了，也不允许我再把它们切下来。”

刚才短暂流露出的情绪已经被云铮收拾干净了，他此刻面无表情，语气也早就恢复了冷淡，上下扫了一眼李牧嘲讽道:

“早知道我当年就把你全身上下夸一遍了，这样你把自己都剁碎了多好，省得在这嘴贱。”

“原来可以，现在这么说可没用了，”李牧摩挲了一下点了点头说，“要是十年前你这么说，我那么喜欢你，没准前几年剁手指的时候顺便让人就帮我剁了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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